立春无锡风俗

冬的寂寞

如影相随

小窗卧听东风

门前积雪

在春天梦境里融化

立春

把孕育了一冬的希望

播洒进崭新的生活

心田的期盼

就要飘出

春天第一首婉转的歌

太阳到达黄经度时为立春，立春是二十四节气中打头阵的，又称“打春”。打春其实不是去打春天，而是打春牛。鞭打春牛体现了古人对农业的重视和对丰收的祈盼，更是借此提醒人们要珍惜时光，以获得好收成。“立”即“开始”，立春是春季的开始。《月令七十二候集解》：“立春，正月节。立，建始也，……于此而春木之气始至，故谓之立也，立夏秋冬同。”古代“四立”，指春、夏、秋、冬四季开始，其农业意义为“春种、夏长、秋收、冬藏”。

立春是一个带有转折色彩的节气。作为二十四节气之首，在天文意义上讲，它标志着春季的来临，但实际上，春姑娘还没有到，只是春气开始萌动了。气候学意义上的春天，要到平均气温连续五日稳定在10℃以上才算。立春是春天的前奏，气温、日照、降雨，开始趋于上升、增多。

有些年份立春会比较特殊，农历正月未到，就已经立春了，这叫腊月立春。俗话说“腊月立春春水早，正月立春春水迟”。今年农历是庚子鼠年，这个鼠年有点怪，它是“两头春”。就是说，从农历来看，这个鼠年里有两个“立春日”，即正月十一“立春”（年2月4日）和腊月二十二再次“立春”（年2月3日）。这一现象民间俗称“两头春”。天文专家表示，“两头春”是司空见惯的历法现象，无任何特殊意义，大家不要将它与吉凶祸福相联系，更不要被民间的一些封建迷信说法所误导。

立春时节，尽管料峭的冬寒还没结束，此时春色尚少，但并不萧条，能隐约听见春的脚步声，在寒意里匆勿走来。细心的人，昐春的人，已经真真切切嗅到早春的气息了。正如宋代诗人邓深《立春》诗中所道：“柳条弄色舞轻风，不与寻常岁暮同。寒气望尘先敛退，阳和和轫已交通。”

立春的寓意是温暖。立春分为三候：一候东风解冻，二候蜇虫始振，三候鱼陟负冰。说的是东风送暖，大地开始解冻，蜇居的虫类在洞中苏醒，鱼开始到水面上游动。这一切都要以温暖垫底。春的温暖，是来自大自然和万物的爱。

事实上，古时最初的春节就是指二十四节气中的立春，汉武帝太初元年时改为以农历正月为岁首，直到民国后才将农历正月初一改名为春节，而将正月初一原来的称谓“元旦”移到公历的1月1日去了，立春则仅仅作为一个节气保留。那么现在有没有哪一年的立春正好是春节？虽然很少，但确实也是有的。二十四节气是按公历计算的，相对有规律，到年的2月4日，这天是春节，正好又是立春。已经过去的年份中，离现在最近的则是年，也是春节逢立春。

无锡人习俗中一直保留有古代的一些老规矩，像掸檐尘、祝飨、蒸年糕这些事，过去都是要在立春前做的，辛亥革命后才改为按现行的春节安排。祝飨是无锡人的古老风俗，就是祭祖，给老祖宗过年，因此无锡人也叫“过年”。旧时立春前，家家户户会定下祝飨的日子。“祝飨”的菜，家境一般的人家，至少有三个荤菜，一条红烧鳊鱼，一碗肉酿面筋，一碗蛋饺，外加豆腐百叶、黄豆芽和其他几个素菜，菜肴的盘碗总数必须是单数。桌上要摆年糕，最好是半圆型的“糕头”，称作“元宝”。另外还配有水果、糕点等贡品。富裕人家还要摆一个猪头供在八仙桌上，菜肴也会更加精美。负责主祭的必须是男性长辈，祭祀前要沐浴更衣，以示对祖宗的尊重。传统祝飨仪式上，女眷是不能近桌的，只能在灶间里忙活。

蒸年糕也要在立春前做好。旧时每到年尾岁暮，便有蒸糕人到无锡城里来，他们大都来自江阴农村，如华墅、长泾一带。蒸糕人一般都是三人组合，一个打前站架磨磨粉，另两人带着特制的蒸糕笼等工具，当上下手。他们都有固定的老主顾，每年会自动上门联系，定好日期，在一条街上联系许多户人家，凑着一起做。

立春当天早晨叫“春朝”，无锡民间风俗要吃年糕、春饼、春卷，以及米粉圆子、面条等，寓意“节节高”、“团圆美满”、“长寿”的意思。还有一种风俗，在立春前一天晚上要叫孩子住到别人家去，称为“住春夜”。

中国自古以来是以农立国，所以春耕是很重要的大事，古代立春这天，官府要组织鞭打春牛的打春仪式，以表示重农爱民。清代的无锡县官，到了立春这天，就会排好仪仗出东门过亭子桥，到尤渡里农田举行打春仪式。一般情况下是做个泥塑的春牛去鞭打，但隆重的时候，仪仗里有一条披红挂绿的真耕牛，牵到田里让县官鞭打。县官还要扶着犁走上几步，打春仪式就圆满完成了。

除了打春牛，还要动手打孩子。立春这天，长辈会拉着家里小孩说：“来来！今天是立春，要打两记的！”孩子还在为平白无故为何挨打迟疑的时候，已经被长辈轻轻打了几下，或是拍着头说，“长、长、长！”或是拍着背部说，“要醒醒啦！”无非讨个口彩，让孩子快快长大，不要懒惰。有了立春挨打的经验，调皮的孩子到了次年立春，还会嘻皮笑脸地到长辈那里“讨打”，一个个拍打下来，引起阵阵的欢笑。

立春时节阳气生发，万物始生，养生要注意顺应春天特点，保护阳气，着眼于一个“生”字。要充分利用春季大自然“发陈”之时，借阳气上升，万物萌生，人体新陈代谢旺盛之机，通过适当的调摄，使春阳之气得以宣达，代谢机能得以正常运行。穿衣要上薄下厚，居室要开窗透气，还要多到户外去活动，这样可以加快血液循环，有利气血运行。饮食要甘甜少酸，如豆芽拌香菇是立春养生菜，荠菜冬笋羹是立春养生羹，山药小米粥则是立春养生粥。

立春时节，天气乍暖还寒，比较适合进行节奏和缓的运动，如春游、放风筝、散步、慢跑等。立春的晚上，还可以去看星星。如果在晚上七点仰望星空，能看到北斗七星的斗柄正指向东北。

立春，尽管离真正的春天还有一段距离，但它给了我们更多的期待和遐想。记得朱自清先生在散文《春》中这样形容过：“春天像刚落地的娃娃，从头到脚都是新的，它生长着。”是的，此时万物开始萌发，伴着生机昂然的祈盼，让我们禁不住由衷地去醉美细雨新绿，清晨微露，以及心田的渴望。

（本文系文化学者乐道也原创作品，转载请注明。配图素材来自网络及历史典籍，版权归原作者所有。）

作者简介：乐道也，本名程勉中，文化学者，江南大学人文学院研究员。

《无锡闲话》记述无锡历史文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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