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语无锡宁，冬至的习俗你还记得吗

冬日里一个慵懒的午后，女儿可乐躲在我的怀中撒娇的说道：“爸爸，马上就要圣诞节了，圣诞老爷爷会给我送什么礼物呢？”我迟疑了一下带着疑惑问道：“宝贝，你怎么会知道圣诞节的？”女儿不假思索地回答：“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在说啊，圣诞节前一天晚上，圣诞老爷爷会从烟囱里爬进来，给小朋友送上她最想要的礼物。爸爸，我们家没有烟囱，圣诞老爷爷怎么进来呢？”女儿的这句话，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巧妙的回答。为了让她保持对童话世界的向往，我硬着头皮说道：“现在不像以前了，圣诞老爷爷会有别的办法给小朋友送礼物的，你就放心吧。”看来，在女儿的心里已被西洋文化占据太多，而我的心里阴影面积进一步扩大了……

在圣诞节前几天有一个节气叫冬至，我小时候家中的老人对冬至十分重视。那时奶奶常把“冬至大如年”、“冬至赛小年”、“有钱吃一夜，没钱冻一夜”这些话挂在嘴边。在我的记忆中，冬至有三件事情印像最深，祭祖、冬至夜晚饭和团子。

有一年冬至前夕，奶奶在家里八仙桌上，摆放了三荤三素六样菜，又拿出了杯、碗、筷、勺整齐的在桌上摆放了起来，我十分不解的问：“这是干吗？”她说：“这是要请你的老祖宗回来吃饭啊。”我好奇的问道：“老祖宗？他们在哪？我怎么没看见？”奶奶笑着对我说：“他们马上会来的。”我迷惑地向门外看了看又说道：“我还是没有看见啊。”不过老人家也没有回答了。随后，她又拿出了纸元宝叫我点燃，再让我向八仙桌磕头三下。一旁的爷爷的小心翼翼地对桌上的酒杯斟酒三次，还不断的提醒我，不要碰到桌子和椅子。后来我才知道，这就是无锡人常说的祝饷，也就是祭祖的意思。

冬至夜的晚上，家里的亲戚都会回来，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一顿丰盛的晚饭，无锡人对冬至夜的晚饭十分重视，老人家常说：“有钱吃一夜，没钱冻一夜。”记得家中老人跟我讲过这句话的大体意思。以前，每年的冬至夜，有钱人家这顿晚饭可以比肩年夜饭，而穷苦人家则一年下来没有存上几个钱，眼看就要过年了，这日子真不知该咋过。一般老板请帐房先生、伙计们吃一顿冬至酒后就会四处收帐了，同样这天也是出门躲债、逃租的日子。

我是在改革开放后长大起来的80后，当然这些都是老人们口中流传出来的故事。在我印象中，冬至夜的晚饭十分有意思，饭里面会撒上一把黄豆，老人们把它称为“元宝饭”，以此来讨一个吉利。我们小孩那时候盛饭时，还专门挑这些豆子放在碗里，比谁的豆子多，同样也会引来长辈们一阵阵笑声，这冬至夜也是在这笑声中结束的。

到了第二天也就是冬至，很早就会被爸妈拖起来，让我去跟爷爷、奶奶说几句吉利的话，在我印象中，这是最爱做的一件事情，因为说完几句长命百岁、身体健康的祝福话后，得到的回报就是老人给的红包，那时候真是有人生颠峰的感觉……但随后早饭成了一件烦心事，看着长辈们吃着团子有滋有味，但我连一个团子都吃不下，但长辈却说：“这是规距，团子一定要吃的。”看在刚才红包的份上，也只有硬着头皮往肚里塞上一、两个……

“爸爸！圣诞老爷爷的口袋到底能装多少礼物呢？”女儿可乐的提问把我从儿时的记忆中拉了回来，“我想应该可以装很多吧，”我回答道。“爸爸小时候不过圣诞节，不过有个叫冬至的节日过的也很有意思，宝贝你想听吗？”“好啊。”

冬至是在圣诞节的前几天，那时候……

作者：张扬（写于年12月19日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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